當海外朋友問我怎麼解除地區限制追德約比賽，我翻出當年熬夜看球的回憶
昨晚刷到德約科維奇那段採訪影片時，我正蹲在加拿大公寓裡煮泡麵——螢幕裡他笑著對提問者說『讓你失望了』，熱氣模糊了手機螢幕，突然想起大學時和室友擠在宿舍看溫網決賽，泡麵湯灑在鍵盤上的那個深夜。
德約揉著手腕回答退役問題的模樣，讓我想起老家網球場的王教練。那年他膝蓋動完手術，拄著拐杖還要指導我們發球動作，嘴裡總念叨：『運動員的職業生命啊，就像泡開的茶葉——你以為沉底了，其實香氣才剛出來』。德約說想看看自己能打到什麼時候時，眼睛裡閃的光，和王教練提起他帶出第一個省冠軍時一模一樣。
採訪裡最戳我的細節，是他列舉詹姆斯、C羅這些老將時，順手轉了轉左手腕的護腕。這個小動作我太熟悉了——表弟去年考律師資格考前，每次背法條到凌晨，都會無意識摸他那個褪色的幸運手環。後來我才知道，那手環是他初戀女友送的，雖然早就分手了，但緊張時摸手環的習慣留了十年。
說真的，在海外這些年，最難受的不是吃不到家鄉菜，是像這樣帶著溫度的體育時刻，總被『該地區無法播放』的提示攔在門外。上個月溫網八強賽，我舉著手機在唐人街找了三家餐廳借WiFi，最後蹲在奶茶店門口看完搶七，老闆娘遞來檸檬茶時說：『你們這些年輕人啊，追比賽的樣子像在搞地下接頭』。
德約提到布雷迪45歲還奪冠時，鏡頭掃過觀眾席有個白髮老爺爺舉著塞爾維亞國旗。這讓我想起溫哥華社區中心的上海阿婆，她總抱著平板看央視戲曲頻道，有次我幫她調試網路，她嘟囔：『小囡你看，這齣《霸王別姬》我在弄堂裡聽過現場的呀』——她皺皺的手指劃過螢幕裡梅葆玖的水袖，那些被地域阻隔的文化記憶，突然就穿過太平洋撲面而來。
其實運動員和觀眾之間，隔著螢幕的又何止是距離。就像德約說『運動生涯就是動力』時，我隔壁公寓的印度小哥正在看板球聯賽，歡呼聲穿過牆壁。你看，無論在貝爾格勒還是多倫多，那些讓人熱淚盈眶的瞬間，本該像蒲公英種子般自由飄散纔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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