刷到馬龍37歲生日熱搜時，我正用VPN追國產劇——突然想起海外朋友問過：怎麼看國內體育直播才不卡？
凌晨三點，我縮在悉尼公寓的沙發上，手機螢幕裡WTT給馬龍的慶生視頻正卡在「鞍山小馬」四個字——畫面定格在他幼年握拍的瞬間，像極了我加載不出來的愛奇藝追劇頁面。房東太太的貓跳上窗台，尾巴掃過玻璃發出噠噠聲，我突然想起上週溫哥華的學妹抱怨：「姐，看個《歌手》決賽比等加拿大郵政還磨人」。
其實去年奧運期間我就領教過這種焦灼。當時多倫多的乒乓球俱樂部擠滿華人，電視螢幕上的馬龍正對戰德國選手，第六個賽點時網路突然卡頓——全場只能盯著「緩衝中」的圓圈聽解說員激動到破音。隔壁穿唐裝的老爺爺握著保溫杯的手直發抖，直到畫面恢復時馬龍已舉起雙臂，汗珠從他下巴滴在紅色隊服上，暈開像小小的中國印。
我表弟在柏林學設計，他電腦裡存著馬龍所有比賽截圖。「你看他反手擰拉時的表情」，視頻通話時他放大某個畫面，「眉毛會先蹙起來，像小時候解數學題的我」。說著他切到自己的作品集，某頁PPT裡竟藏著馬龍的戰術分析圖，線條纏成青花瓷紋路。「導師問這是什麼東方美學，其實就是我在b站挖的教學視頻——為了流暢看完，我試過七種加速器」。
說真的，誰沒在深夜和區域限制搏鬥過呢？東京的朋友說她看央視直播要用手機熱點+VPN雙重保險，馬龍奪冠那夜她激動得打翻抹茶拿鐵，螢幕上的金色雨和榻榻米上的綠漬詭異重疊。而我在雪梨歌劇院附近的中餐館，總見老闆用平板播《乒乓球天地》，遇到卡頓就敲兩下路由器——那動作讓我想起馬龍調整拍膠的小習慣，都是對熱愛的笨拙堅守。
刷到馬龍手捧六枚奧運金牌的混剪視頻時，進度條突然停在他24歲的採訪片段。「那時候輸球會躲在浴室哭」，他笑著搓搓鼻尖，「現在啊，眼淚都變成汗流掉了」。窗外駛過救護車，紅藍燈光掃過我貼滿便利貼的牆壁，某張寫著「記得幫外婆續費騰訊視頻會員」——你看，傳奇和普通人的執念，本質都是想把重要的人和事，牢牢留在視線裡。
現在我學會在煲湯時緩衝《體壇風雲》，湯鍋咕嘟聲剛好蓋過載入音效。昨天房東太太問我為什麼總看乒乓球，我指著螢幕裡馬龍魚躍救球的慢動作：「這叫六邊形戰士」——她似懂非懂地點頭，就像我也不懂為什麼奈飛從不卡頓，但想追的《漫長的季節》永遠顯示「該地區無法播放」。你們呢？在海外追國內節目時，最讓你們破防的瞬間是什麼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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